中国与日本旅游合作面临的问题与完善途径

在当前世界经济格局之下，旅游业蓬勃发展，中日旅游合作在促进两国文化交流、地区合作、拉动经济增长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据中国侨网报道信息显示，2018年3月22-23日，中日经济观光交流会在日本熊本成功举办，中日就旅游观光、经贸合作等方面展开分析，将进一步扩大中日旅游合作空间。随后，据中国日报网报道可知，2018年4月1日，在北京举行了第二届中日旅游交流与合作研讨会，中日两国进一步对旅游贸易、旅游合作等问题展开讨论，提出双方应寻求多样化旅游产业合作等战略，为中日旅游合作奠定基础。可见，中日旅游合作已成为两国经贸往来的重要发展战略。在当前形势下，中日旅游合作发展机遇与挑战并存，要求双方积极化解旅游合作面临的困境，实现中日旅游业共同发展，互利共赢。

    一、中国与日本旅游合作现状

(一) 中国与日本旅游合作政策环境利好

自中日两国旅游合作项目开展以来，两国之间通过协商出台了相关政策协议，为两国旅游合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最初，中日双方在北京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旅游局与日本国土交通省关于进一步加强旅游交流与合作的磋商备忘录》，共同宣布了中方全面开放中国公民团体赴日旅游业务。并且，在第四届中日韩旅游部长会议中，中日双方通过了《中日韩旅游交流共同声明》，将合力创造东亚旅游大交流时代，极大的促进了两国旅游合作进程。随后，在第五届中日韩旅游部长会议中，双方提出继续强化旅游交流合作机制，共同发表了《联合声明》，大力构筑中国与日本旅游合作的交流平台。与此同时，中日双方参与签署了《北海道宣言》、《青岛宣言》、《旅游合作杭州联合声明》、《低碳旅游倡议书》等一系列加强旅游合作的重要文件，使两国游客互访规模不断扩大。另外，中国国家旅游局局长李金，在日本东京与日本国土交通大臣石井启一举行了会谈，双方就增进旅游合作、扩大双向往来规模等议题交换了意见，共同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旅游局与日本国国土交通省关于进一步加强旅游交流与合作的谅解备忘录》，用以支持中日旅游合作项目的开展。通过以上一系列条约的签署，中日双方从政策上大力支持与推进中日旅游合作进程。

（二）中方赴日旅游人数不断增加

    近年来，随着旅游业的逐渐发展,中国赴日本旅游人数大幅增长。根据人民网数据显示，2000年-2017年间，中国赴日旅游人数增长近20倍，中国游客赴日旅行规模不断壮大。另根据环球网报道，2017年，中方赴日旅游人数已经达到735.58万人次，较上年增加15.4%，其中观光人数大约为644万人，已经连续3年名列日本旅游人数之首。并且，根据环球网报道显示，2018年春节期间，前往日本旅游的中国游客大幅增长，同比增长了40.7%。随后，根据日本政府观光局发布的报告显示，2018年2月份，赴日游玩的中国大陆游客高达71.6万人次，中方赴日旅游人数进一步增加。另外，根据携程旅游专家预计，在2018年4月樱花季中，预计将有超过60万人次的中国游客赴日赏樱旅游，尽管赴日旅游人数较同期稍有下降。但整体而言，中方赴日旅游人数仍保持持续增加态势。

    （三）中日旅游旅游合作方式日渐多元

随着中日两国旅游合作不断深入与发展，双方旅游合作逐渐向直接合作、协议合作与收购等方式转变，使中日旅游合作方式日渐多元。就直接合作而言，根据和讯科技数据显示，日本软银集团与阿里巴巴集团旗下的阿里旅行合作，为中日游客提供基础服务。再如，2017年大众点评与日本知名餐厅指南网站GURUNAVI合作，为来自中国、台湾地区、香港等东亚地区的旅客提供订餐服务，提高了中日旅游合作便利性。就协议合作而言，2017年3月31日，福清黄檗文化促进会、厦航国旅福州分社、福清市光大旅行社与来自日本的一般社团法人黄檗文化促进会、日本黄檗国际旅游文化中心，在福建侨乡福清市签订中日黄檗文化旅游合作协议，旨在打造“黄檗文化之旅”品牌线路，共同致力于构建中日两国“黄檗文化之旅”，进一步扩大中日旅游合作影响力。此后，在海宁市与日本小山町旅游资源交流会上，中日双方现场签订了长达三年的旅游合作协议书，旨在联合打造和推广“小山町—海宁”、“海宁—小山町”旅游线路产品。就收购方面而言，上海豫园旅游商城宣布出资10亿元人民币，收购北海道一家大型滑雪度假村的股份，促进了两国旅游合作共同发展；且上海绿地集团与日本最大免税连锁企业乐购仕公司，联合出资约3.768亿人民币，收购千叶的一个商业中心，以满足中国游客的购物和住宿需求。

    （四）中日旅游合作基础设施逐步完善

    随着旅游业的不断发展，中日双边旅游合作的基础设施也在逐步完善。在酒店住宿方面，中国春秋集团宣布，今后2年内将在日本开设15—20家酒店，用于中日旅游合作，极大的提高了中日旅游合作的服务水平。在交通设施方面，根据人民网信息可知，中日两国的航班数量也在不断增加，预计到2018年底，中日航班总数将会超过1047个。同时，中日双方也正在逐步推进豪华游轮交通方式，进一步提高了中日旅游合作的便利性。在旅游网站建设方面，中国途家与日本乐天联合上线了民宿中介网站，民宿信息可在该网站上同步登陆，实现了中日旅游合作间的信息共享。在旅游支付方面，2017年6月，GURUNAVI与日本移动支付公司Coiney合作，在旅游合作餐厅中，上线了微信支付业务，游客可直接使用微信支付进行结账，进一步保障了中日游客的资金安全。

     （五）中日旅游文化交流体验方式逐渐丰富

随着中日两国旅游合作进程的逐步深入，两国旅游文化交流体验方式也逐渐丰富起来。2017年9月10日，中国国家旅游局驻日本代表处和江苏省旅游局在江苏南通，主办了中日旅游江苏交流月，历时将近两个月，促进两国旅游文化的交流。另据新华社报道，2017年9月25日，中国国家旅游局驻日本代表处、日本藤田观光株式会社与东京中国文化中心，在日本箱根联合主办了为期5天的“2017年中秋节在箱根”中日旅游交流活动，该活动是日本箱根举办的第五次活动，已成为中日两国旅游合作中的主要交流桥梁。再如，中日两国在旅游合作的基础上，共同举办了第六届“中日青少年音乐交流节”，为推进中日两国友好交流与合作发挥了积极作用。可见，随着中日旅游文化交流体验方式的日渐丰富，进一步增进了中日两国民众之间的关系，为双方旅游合作带来了积极的影响。

    二、当前中国与日本旅游合作面临的困境

    （一）中日双向旅游市场处于不平衡状态

随着中日两国旅游业的差异性发展，双向旅游市场不平衡状态愈发明显。据人民网报道，早在2015年，中国到日本旅游人数，已经超过了日本到中国旅游人数。据新华网统计，2015年，访日中国游客高达约500万人，同比增长1倍，已超过了其他国家在日旅游人数。相反，日本赴华旅游的人数却逐步呈现下降趋势。据中国国家旅游局统计数据可知，2015年，访华的日本游客约为250万人，较2010年减少了100万人以上，且连续5年呈减少趋势。此后，日本访华游客人数，也远远少于中国赴日旅游人数。根据环球网报道信息可知，2016年，日本共接待中国游客637万人次，较上年增长28%，但日本访华游客仅有259万人次。2017年中国游客赴日旅行较上年增长15%左右，但是日本访华游客却一直呈现下降趋势。双边旅游市场发展不平衡，使得中日旅游合作中，很难创造相对平衡的旅游格局，不利于双边旅游业协同发展。

    （二）中日旅游信息安全问题显著

在中日旅游合作过程中，除了受金融危机、“非典”、日本东京大地震、海啸和福岛核泄漏等突发安全事件的影响，还面临严重的信息安全问题。2016年，日本最大的旅游公司JTBCorp称，公司用户信息由于感染了恶意木马PlugX，黑客由此通过植入木马得到该公司电脑访问权，导致该公司793万条用户信息被恶意窃取，涉及内容包括用户姓名、家庭住址、邮件地址、护照号等。同时，中国相关旅游合作企业，也面临着严重的信息安全问题。根据中国网报道，2017年，中国旅游合作企业凯悦酒店支付系统被黑客入侵，导致游客信息严重泄漏。据悉，该事件已经是凯悦酒店第二次发生严重数据泄露事件。根据酒店集团统计数据可知，中国共有18家凯悦酒店受到游客信息泄露的影响，泄露信息包括游客支付卡姓名、卡号、验证码及到期日期等，严重威胁了日本访华游客的信息安全。中日游客信息泄漏事件的频发，直接威胁了双方游客的信息安全，不利于两国旅游合作项目的开展。 

    （三）中日跨境旅游通关手续繁杂

当前，中日两国还未实行免签政策，两国游客办理签证、通关等出入境的手续较为繁杂，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双方跨境旅游发展。根据凤凰网报道显示，中日跨境旅游的主要方式包括自由行、旅行团、自驾游等，在出入境过程中，涉及中日两国交通、海关、边防等多个部门，流程较为繁杂，手续办理至少需要15个工作日，极大降低了中日跨境旅游的便利化程度。并且，中日民众在旅游过程中，除外交签证外，其余签证均由日本驻华使领馆指定的代办机构代理，不接受个人申请，导致民众只能依靠该机构办理签证，所涉及的环节与手续较多。同时，在中国民众入境日本时，需要以个人或家庭等为单位填写申报单据，填写内容甚至涉及是否持有毒品等禁止入境物品，是否持超出免税范围外的特产等，签写内容过于繁杂。且签好后需要转交于海关工作人员，等待审批。根据凤凰网报道，首次入境的游客，仅排队等待审查就需要花费1小时以上。可见，当前中日跨境旅游的通关手续仍较为繁杂，不利于中日跨境旅游合作的拓展。

    （四）中日旅游受政治问题影响多

在中日旅游合作过程中，受到的政治因素影响较大。自2013年钓鱼岛事件发生以后，中日发生了一次撞船事件，日方一直持强硬的立场，逐步挑起了双方民族主义情绪。随后，中日再次发生了诸多政治纠纷事件。例如，中日对冲之鸟礁属性上存在争议，日方不平等的解决策略，极大威胁了我国海洋安全。且根据网易新闻报道，2017年3月，日本总务副大臣赤间二郎忽视我国领土主权问题，在台湾进行政治访问，严重违背中日四个政治文件精神，不利于中国领土的统一性。另外，日本福岛核食品解禁问题，也一直是中日政治争议所在，日本食品安全以及在日本旅游是否收到辐射等，在中国民众的心里投下了一定的阴影，也严重影响了中日旅游合作进程。中日两国政治关系的起伏，已经成为影响两国旅游合作不可忽视因素。 

    （五）日本民众到华旅游意愿较差

由于政治、经济、文化差异等因素影响，日本民众的访华意愿逐渐降低。根据人民网报道，70%的日本受访民众，表示没有来过中国；只有20%民众表示希望将来有可能到中国旅游；有超过50%的日本民众，表示将来不会到中国旅游，可见日本民众来华旅游意愿较低。且李创新博士在第二届中日旅游交流与合作研讨会中表示，65.5%的日本民众认为中国空气质量差，56%的日本民众担心食品安全问题，50.9%的日本民众对中国旅行安全担忧，均不想到中国旅游。与此同时，不了解中国与缺乏旅游兴趣，也是影响日本民众到华旅游的主要原因。其中，不了解中国的民众占比为28.2%，缺乏兴趣的民众占比高达45.7%。此外，出于对中国治安管理缺乏的担忧，有超过40%的日本民众不愿意到中国旅游。综上，日本民众由于对中国空气质量、食品安全与治安管理等环节的担忧，来华旅游意愿较小，对中国旅游业的发展造成不利影响。

    三、中国与日本旅游合作的完善途径

    （一）建立旅游安全调研机制，确保游客安全防控常态化

安全的旅游环境，是中日旅游合作的基础条件。中日两国应通过建立旅游安全调研机制，确保游客安全防控常态化。首先，中日双方应根据实际情况，成立旅游安全调研小组，每月或者每周一次实施旅游安全调研。并根据调研结果制定调研月报，确定景点安全等级，分析原因，提出相应的解决对策，确保游客安全。其次，在游客旅游过程中，两国内部应根据调研结果，加强防护游客安全，通过在机场、车站以及景区等人流密集区实施安全守卫，保障游客人身与财产安全。最后，应强化整改落实。根据调研过程以及实际防护过程，发现的相关安全问题，应及时启动旅游强化整改机制，联合市场监管、公安、消防与交通等相关部分，开展相应的整改行动，大力整顿问题景点或者问题旅游网站，进一步推动游客安全防护常态化。例如，2018年2月13日，中国福建省建立了旅游安全调研机制，并启动“1+3+N”旅游联合执法机制，有效的保障了游客安全。

    （二）落实“一窗受理”与“一网通办”工作，提高游客通关效率

简化通关手续，有利于加快中日旅游合作进程。因此，中日应落实“一窗受理”与“一网通办”工作，用以提高游客的通关效率。一方面，中日应通过协商，选择一个试点城市，作为“一窗受理”与“一网通办”的主要落实点。然后，根据业务办理流程，逐步进行试点式推广。在推广过程中，两国应根据实际情况，给予通过该业务流程，办理签证游客的一些开放性政策，避免中日旅游合作在游客通行过程中受到阻碍。另一方面，在“一窗受理”与“一网通办”工作基础上，两国应配合海关业务改革进程，通过简化办理手续与优化作业流程，进一步提升“一窗受理”与“一网通办”的服务水平，有利于提升游客通关效率。例如，2018年4月13日，中国海关总署将配合“一窗受理”与“一网通办”工作，深入推进“单一窗口”的建设，为游客通关便利提供了良好条件。

    （三）创办旅游协作组织，减少两国旅游合作纠纷

欧盟与东南亚在旅游合作过程中，成立了旅游协作组织，解决不同国家地区的纠纷问题，实现旅游合作交通、产品、规划、营销与服务一体化发展，极大的促进了国家旅游业发展。由此，中日在旅游合作过程中，可通过创办旅游合作组织，用以减少两国旅游合作纠纷。在创办旅游协作组织之前，两国旅游合作组织应通过协商，分别从两国各机构筛选出适宜人员，作为旅游协作组织的运营人员。在创办旅游协作组织过程中，双方应对旅游合作过程中，应及时对存在的问题进行协商，针对性提出解决策略，避免两国旅游合作纠纷事件的产生。在创办旅游协作组织之后，双方应就旅游合作问题达成共识，签署相应的文件，进一步规范中日旅游合作行为，减少两国旅游合作纠纷。

    （四）打造旅游合作评价体系，完善旅游合作业务，缩小中日旅游市场差距

要实现中日旅游合作平衡化发展，应打造旅游合作评价体系，及时完善两国旅游合作业务，进而促进中日旅游平衡发展。具体而言，中日旅游合作机构应从平衡化发展角度出发，发挥旅游合作联盟优势，集合两国旅游合作各环节的信息，利用先进互联网技术，为中日旅游合作打造一个无缝衔接与全面立体的评价体系。通过利用该评价体系的数据互联互通优势，应将两国内部旅游信息进行集成，进行数据交换、存储与使用。基于该评价体系，中日旅游合作机构可实施查询对方国家的旅游信息与动态，然后对相应的数据进行计算与核实。并根据核实结果，进一步完善两国旅游合作业务，在旅游合作过程中实现优势互补，有利于缩小中日旅游市场差距。

    （五）开拓旅游合作新模式，提高民众旅游意愿

中日两国在旅游合作过程中，应积极开拓新型旅游合作模式，用以提高民众旅游意愿。两国应因地制宜，根据本国地方特色，分析适合本地旅游业发展的旅游合作模式，共同致力于开发商务旅游、会议旅游、绿色旅游新模式。就商务旅游模式而言，应对旅游区位、办公、餐饮、配送物流等因素进行分析，设立“旅游公司+电商+物流”现代化旅游合作模式，增加消费者购物乐趣，促使旅游业向产业化方向发展。就会议旅游模式而言，应将民众旅游定位为休闲娱乐，通过结合本地休闲养生、风土人情与艺术创想等主题，将旅游区域内的文化、艺术、休闲与养生元素相结合，打造舒适、休闲类的会议旅游合作模式。就绿色旅游模式而言，主要需有机结合旅游合作的多个健康版块，在开发旅游景点过程中，将七修养生、健康居住与儿童娱乐等环节进行规整，逐渐探索出绿色旅游新模式，进一步提高民众旅游意愿。例如，中国固安在盛世农合农业园、枫林庄园、康郡温泉等地，形成了“休闲+”的特色旅游模式，使旅游人数急剧增加，极大的促进了当地旅游业的发展。